序：应允此事很久了，此时再写，或许为时已晚。但既然动了心思，就写完关于她的故事吧。《题都城南庄》是我最喜欢的一首诗，既不能透露真名，则以崔护与绛娘相称吧。 崔护和绛娘相识已有十年之久，十年时间竟有那么快吗。故事其实已经结束了，但故事还尚未被记录。我的记忆快要被时间磨灭了，脑海里只剩下片段。
初见时，崔护刚从转学又转班的状态中调整过来。对于崔护而言，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是在那开学后的第二次考试上。绛娘就坐在崔护的右边，在开考前摆弄着一张孔庙祈福的书签，嘴里念叨土地爷保佑之类的话。崔护不解，望着绛娘。绛娘莞尔一笑，向崔护解释这是祈祷能够考好的仪式。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孩，好像有些迷信，有些幼稚，有些可爱。
往后略过数月，再入脑海的事情，则是写诗一事了。崔护不知什么时候开始，就爱写点稀奇古怪的玩意，不按韵律，不懂填词赋曲，随心写那些诗词故事。不过这次倒是被绛娘发现了，那些写在语文书后用于遣散无聊的句子，绛娘看后倒是十分欣赏，对崔护说，你竟然还会写诗哇！崔护自然受用，平时写东西仅供娱乐自己，今日竟能碰到这般知己。此时崔护与绛娘还是前后桌的距离，后来阴差阳错，也当了不短时间的同桌。
同桌之时，常常有矛盾纠纷，则那三八线起，两桌之间隔一裂谷。上课时，虽是耳语之近，两人却常用纸条通信，画上聊天气泡，不亦乐乎。绛娘有趣，远比常人。崔护在她身边乐趣十足。有次，崔护玩起恶作剧，在绛娘坐下的时候，故意抽走她的板凳，绛娘不出意外地坐到地上。崔护这才感到自己的行为太过分，后面还因为这事被批评来着，道歉与否已经不知，再拜再谢。那时，崔护说，绛娘有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。绛娘很喜欢，四处炫耀。那双眼睛，深邃明亮，碎亮如星，裂隙似谷。
时光短暂，换座又勤。崔护于是与绛娘分开了，崔护心里很难受。又坐在绛娘之前，后头望去，绛娘与新同桌谈笑风生，好不欢喜。心中郁闷，想和绛娘说话，但已不是同桌，失了身份，不知从何说起了。几节课后，崔护用借橡皮的方式同绛娘说话。很奇怪吧，怎么会有人隔着一排人向她借橡皮呢。她疑惑，崔护却没看出，拿到橡皮十分窃喜，因为还橡皮时还可说上一次话。从那时起，绛娘在崔护这已经不同常人了。
绛娘生日，崔护盘算半夜不知道送什么。思来想去，八音盒最为合适。可《致爱丽丝》太过流行，怎么哪个八音盒都是这曲，不好，不好。要给绛娘找个独特些的，《天空之城》不错，就这个。又因为住校生的身份，不能取拿快递，又委托走读同学辛苦辛苦。早上，崔护值日，那同学托着一个钢琴八音盒走进教室，赶紧接过来摆弄两下，果然是《天空之城》的曲子。崔护捧着八音盒给绛娘送去，生日快乐！那天，绛娘收到不少礼物，可我敢说，崔护的礼物或许是绛娘最喜欢的吧。
虽然不再同桌，但聊天软件总是不停交流着。已然忘了是哪段日子，时间太久，记忆怎么可能不混乱呢。崔护总是能发现绛娘在偷偷看自己，很奇怪。上课时看，下课时也看。崔护有时发现，便盯着绛娘看回去，眼神对视的一瞬，绛娘总是闪躲，又转回头去。好像明白，但又不确定，心意朦胧。
表白那天，崔护一人在家，绛娘在聊天软件上说有事告诉崔护。其实崔护能猜到七八分，但还是不敢确定。绛娘说，我有一个事想告诉你。崔护回，你说。绛娘道，我酝酿一下。崔护说，好，我等你。崔护激动的不得了，仿佛在等一件天大的事情发生。多久，绛娘的消息出现在聊天框里，“我喜欢你”。崔护欣喜若狂，可网突然断掉了，只好拖拉着鞋出门，怀着那旧手机沿着街上的老砖墙蹭网回复绛娘的消息。绛娘紧张，比被数学老师提问还要紧张，在等崔护的答复。要我说，崔护也忒不干脆利落了一点。苦于无网之时，崔护母亲正好回来，看着崔护奇怪的样子倒没多问，拉着去超市买东西。崔护哪有心思买东西，但跟着就有网，便也随着去了。一路上，崔护和绛娘聊个不停，崔护当然喜欢绛娘，不答应总会遗憾的，对吧。崔护当时那么想，现在也那么想。“那我们算是谈恋爱了吗？”崔护问。“没有，没那么快。”绛娘答。“那我们是什么关系？”崔护不解。“互相喜欢。”崔护好像看到了绛娘明媚温暖又古灵精怪的笑脸。
好一个互相喜欢，那什么时候确定关系呢。自那开学，两人的关系就不一样了。那时绛娘唤崔护过来，崔护听话的坐在绛娘身边，绛娘伸出手，于是五指相扣。心怎么会不怦怦直跳呢。现在想来，真是美好。
那时有冬天住校生周日下午提前到的规定，两人坐在一起，偶有不开眼的同学过来找涮，记得一次绛娘的水虽是冲那泼皮无赖的同学泼去，却尽数洒在崔护身上，绛娘吃惊又慌乱，可爱。有次，天文上有月食的出现，崔护绛娘的脸贴在一起，凑在窗边看那轮月亮。后来，班里同学几乎都知道崔护绛娘谈恋爱的消息。
可绛娘「嫁」给崔护，则是后面第一个春节的事情。我好想你，我好想你。我想握住你的手，看向你的脸庞，对你说，我爱你。我好爱你。喝醉了，胡说来着。继续说，那时候，绛娘是自称姑奶奶的，崔护带辈分也跟着水涨船高。在此之前，崔护绛娘只是互相喜欢，在此之后，却是情侣关系了。即是绛娘将自己「嫁」给了崔护，那是过年时节，是崔护的生日。
自那起，崔护好想抱一抱绛娘。纪律严明的时候，男女的任何接触都是不允许的。那天，绛娘穿着崔护的外套，说是有一种压箱底的味道。风好大，在呼啸的操场上，你能让我抱一下吗？不能，在那闭塞的夹道里，绛娘拒绝了崔护。但在那周后来的一天里，绛娘同意崔护的请求，在那楼梯拐角处，崔护抱着绛娘，像抱着全世界，绛娘脖领上的毛绒暖暖的，刺刺的，贴在崔护脸上。后来的日子里，崔护常常拥抱绛娘，时而想把绛娘拥入自己身体里一般，生怕是最后一次。
此后的日子里，崔护与绛娘过着一般情侣无二的生活。在体育课的操场上，绛娘在自由活动的时间来找崔护。崔护则蒙住绛娘的眼睛，向女生们说要借走绛娘一会儿。两人牵手，两人拥抱，两人垂泪……我该如何去爱你呢，绛娘？我知道你的痛苦，我明白你的哀乐。
运动会上 ，校服蒙着我们二人，共同听着《初恋薛凯琪》，一人一只的耳机分外拉进了距离。崔护听着那歌，看着动人的绛娘，情不自禁吻上去，那唇软软的，如水一般。绛娘像受惊的兔子，久久未缓过神来，过了好久，又吻上崔护脸颊。
初三的那段日子总是十分快乐。崔护都快要忘了当初做过化学课代表的事情。每次的化学课上，应化学老师要求，都得换一下座次，美其名曰上课有新鲜感。作为课代表的崔护自然掌握着这一小小特权，谁想和谁做到一块，话一句尔。不难想到，崔护绛娘每次化学课都坐在一起，在上课时牵手。这是班主任盯梢下的，一丝丝空闲时光。说到这里，班主任确实发现了我们的端倪。自哪呢？一次上午最后一节课的结束，绛娘懒懒地趴在桌上，崔护过去，钻到怀里偷偷看绛娘。这一切都被班里的摄像头尽收眼底，也被班主任看见了。其实没什么，班主任是大发脾气，在自己的政治课上大骂崔护，“考了第一就开始翘尾巴了”。事后，绛娘自顾自庆幸，幸好不是发现晚自习下课后的亲吻。那时，等到所有人都走了，崔护会关上灯，把绛娘拥在怀里亲两下，这是独属二人的甜蜜时光。
在和班主任的对峙里，崔护倒也没服软。听那意思，好像是不要影响其他同学来着。于是，崔护绛娘便总是去那「新楼」了。所谓新楼，是刚刚建成不久，里面没什么人，只有上微机什么的课时才去的地方。不过，也总有被人发现的时候，崔护那时把绛娘压在墙上，将亲未亲，一群小孩在后面叽叽喳喳，“唔，要亲了，要亲了”！
新楼的墙上总贴着些名人名言，崔护有次指着沈从文说，让沈从文见证爱情吧。傻傻的，不懂现实残酷。有次生日，绛娘送崔护礼物，是个红包封皮，上有“万事祥和”四个字，崔护喜欢。在后面难过的日子里，崔护又加了四个字，变成“百事可乐，万事祥和”。没有百事的广告位，只是单纯的美好对仗寓意，就足以让崔护喜欢百事大于可口可乐了。话说回来，还有两个本子，一个男孩封面，一个眼镜女孩封面，崔护与绛娘各挑了对方的本子，各自写些东西。另有一张泰坦尼克号的海报，至今仍贴在崔护的书桌前。崔护送给绛娘过什么呢，有一本书，《摆渡人》。封面上有一句话，“如果命运是一条孤独的河流，谁会是你灵魂的摆渡人”？崔护理所当然的认为是绛娘。或许是开头的描述太过恐怖，绛娘一直未读，不知现在读完了吗……
有些心境怎么写出呢？让我引用当时的崔护吧。
「亲爱的人，你如清风明月一般，温柔而至。你给的喜欢太多，甚至让我感觉换不清甚至无以为报。我为此迷茫过，就像我现在提笔时的不知所措。这个本子，我本打算封存，留作纪念。但是，当我看到你已经用了那个本子后，我也打算启用它。我现在的打算是，等到我们离别的那一天将这本“记忆”送给你。也许到那时，我们的爱情刚刚好，不多也不少。
首先，我喜欢您。这种情感不同于我对 以往其他任何人，即使是当初说的“爱”也未有如此强烈。我不奢望你的心里一直有我，毕竟年少。只求不要忘却了我的存在，我还是不要再谈及未来为好。未来令人害怕的事情有很多，到那时再另作打算吧。我想，这是我的错。因为你问我。“我是不是很差劲？”。回答当然是否定的，你那么好，哪里差劲了。你如同午后徐徐的风，静静待在这个世上。本当生活平静，但你说，早恋是我到目前为止做过最叛逆的事。我想，那怪我咯……可能我对你不够好也不够关心，才会让你胡思乱想。我曾经一整天不理你，也不给出任何理由。你可能也会为此失望吧，所以在此谢过，还能给我弥补的机会。我不是很会表达的人，所以如果曾经让你感觉我拒人千里之外，那么我的错。别想多了，这不是自我检讨。你问我，”喜欢是什么？”。我有了答案：喜欢是我想缠着你，除了你身边，我哪都不想去；喜欢是如果你和别人多说了两句话，我就会吃醋生气，管他是男是女；喜欢是你微笑附带挑眉的动作，让我满心欢喜；喜欢是想拥你入怀了，就一把揽过来，不问过去，不想未来，喜欢是下了课，时不时往你那边瞧几眼，趁着没人坐过去聊会天……
我说：我爱你，尽量别离开我。
你说：我也是。我们没有能力去想未来，但至少现在我在你身边。
顿时感觉甜炸了，从没碰见过一个如你一般的人，因为碰见了就忘不掉。
你说：“你要对自己负责，没有谁是谁的余生。初中的爱情说实话，修成正果的能有几个，你要对你的未来负责。很多时候很多事你只能自己来抗，一个好的前途好的未来比一个好的恋人重要的多。我觉得对于你来说。”我不知道您是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些话，反正这些如同当头一棒对我而言。虽然你说的话颇有道理，但是我还是舍不得。到的候我肯定被打击的要缓好一阵子，然后深藏于心底。写下这些也是为此，乞求淡忘。也只是乞求罢了。
错别字，我就不改了。因为这对于我来说，再正常不过了。我正在这略微昏暗的灯光下，思索着。我想你了。你也说过，那封情书完全体现不出我的才华。不觉得如此，我紧张的时候或用心对待的时候，总是会语无伦次。也别见怪，毕竟见怪不怪。我上周末想过，我要找一颗星星，它会亘古不别的呆在我们上空，可惜百度不帮我。现在有点词穷，思绪混乱。窗外墨色的天空，或许你已经睡了。其实我真的是没有很多极其美的言语来形容。还剩下56天，努力吧，孩子，晚安。
哈哈，老崔护。你还是要努力的，纵使这样累一点。我真的发现自己在变幼稚。下周一模，愿那个初一考试拜土地爷的小姑娘考好。话不多说，我也得复习去了。爱你。
你真的永远不理我了吗？嗯，或许这样好一点。我希望你能好好学习。毕竟还有这些天了，学习一些也是蛮好的。我仍觉得有些耿误你，嗯，耽误。我仍然喜欢你或许因为只言片语，有点隔阂，而又淡默你能不能去追求一个未来，美好的，期……」
最后的内容并没有写完，崔护不担心自己，倒是担心绛娘的成绩。两人在一起每天都是玩，临近中考，怎么会不担心绛娘的成绩呢？这本子上的内容被绛娘看到了，那时崔护独自在新楼散心。绛娘追过来，抱住崔护，没有什么事情会成为问题。
那时，崔护总是收到绛娘的每日情话。现在想来，这情话已经那么久了，纸张已经被我折的皱巴巴的。真挚的情感在书写的那刻已经印在文字里了。我的回忆太久了，太久了。
年轻时，总是认为时间无限，可结局总是来得飞快。初中时代结束了……那天，班里买了好大的蛋糕，校园里放飞了好多气球。蛋糕上有着很多块巧克力，每块上都写着一个班里同学的名字。绛娘找了好一会，从那里面拿出写有‘绛娘’和‘崔护’名字的两块巧克力，绛娘吃了崔护的那块，崔护吃了绛娘的那块。那天大家都很开心，没感到什么离别的氛围。蛋糕最后还是被抹的到处都是，衣服上、头发上、桌子墙壁，哪哪都是了。绛娘笑靥如花，崔护好爱眼前的姑娘。离别的气息是从认识到的那一刻开始的。绛娘走出校门的那一刻，看到自己的同桌，心里陡然认识到不太可能再见时，才潸然泪下。初中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结束了，崔护穿着那件上有大大的绛娘签名的夏季校服，在那天只能收起来珍藏了。
那个夏天，崔护总是拒绝绛娘出来玩的邀请。有点该死了，真该死哇。崔护在那个夏天，在县城上了一个辅导班。天气很热，却是让很多人无比怀念的2018年的夏天。崔护和绛娘总是在河边碰面，一次又一次。
高中，不可抗拒的开始了。崔护与绛娘并没能分到同一所高中，绛娘在未出分配结果之前，就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学校，而崔护则是在出结果的那天才接受两人的分离。
绛娘在高中过得不好吧，崔护总是无能为力，思念怎么才能跨越距离和时间呢？如果崔护也和绛娘在同一个学校，绛娘会不会过得好一点呢。
现在你在实高，而我在武训。虽然已经过去了两个半月，自感情像历久弥新一样。你总会崩因为在实高各方面的原因，也会哭，也会笑。我都看不见甚至感受不到，你这样也会让我难受许多。我希望你能好好的，我以前还在乎你的成绩，但现在我只希望你能开心一点。我不在你身边，帮不到你，也很心酸，需要彼此时却够不到。把这当成磨砺，心理上大抵会必受一点吧。我仍然很想你，这是高中以来，我第一次在这个本子上留言，我喜欢你。——2018.12.17
今天我来教室很早，现在是五点五十分，像初中一样，我希望早上能看见你，但是…我是有些害怕的，因为我总觉得自己不够好，而不是不好，只是不够好，我怕我留不住你。另外武训要实行半封闭式管理了，实高跟武训的放假时间总是不对路子，我也经常见不到你。实高的生活可能对你而言太辛苦，但我希望你坚强一点，以后说不定会慢慢好起来的。对了，我也害怕那么俊的小妮被别的男人看上，嗯哼。我觉得一天的早上就把思念放在这里，这一天应当不会想你了罢。——2018.12.18
昨天晚上我不是挺开心的，还是因为作业那点破事。下次回家可能就要理小平头了，老班规定的，昨天早上没起来，这头发还是今天凉水洗的。这个时候，不知道你还在睡，还是在起床抑或是学习。其实吧，上次见你想把我体检时用的2寸照片送给你，我觉得那的的我应该比现在好看许多。然后越来越难看，不堪入目。对了，你们元旦还会有晚去的吧，我们元旦的时间可能也会冲突……挺不好受的，一想你跟其他男生一块学习，看表演什么的就不行，吃醋抑或是占有欲，让我不理会那男的是帅还是丑，都不行。哎，可是我没有吃醋的机会，只能间或几天在这个本子上宣泄一下，哼，还有男生喜欢你，我知道这很正常，而且你喜欢我，可我还是有这种傻逼心理。那今天就写到这里了，你那模拟月考成绩怎么样……——2018.12.20
圣诞节，你昨天开不开心啊？反正我是又崩溃了，摆弄一道数学题一个小时没弄出来，没有气疯，只是悲伤。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，昨天晚上很想你，哭了一会儿。是不是我懦弱不堪？——2018.12.26
时间总是错开，崔护和绛娘能见几面呢？
当年，绛娘兴冲冲的来见崔护。崔护还是不太敢相信绛娘来了。从五楼跑下去，绛娘就站在楼梯拐角处。但崔护绕了一圈，从背后冒出来，想给绛娘一惊喜，哈哈。可惜，绛娘带的零食都被以前同学分完了，空空荡荡的袋子，后面被崔护拿来装给绛娘的零食了。我喜欢你，我想抱你。
当年，崔护兴冲冲的来见绛娘。买了零食和围巾，那围巾很丑吧，可就崔护看来还是很好看的。到了绛娘学校门口，崔护才发现进不去，甚至想给绛娘班主任打电话了。幸好碰上以前的同学，这才捎带的口信让绛娘出来。绛娘越发漂亮了，但也消瘦许多，压力又大，便不爱吃饭。崔护，你很心疼吧。见得匆匆。
高中的压力总是让人喘不过气来。崔护与绛娘在家的有限时间里，总是煲电话粥到好晚。绛娘总是说好多好多事情，可崔护却没什么好说的。崔护的生活无聊、平淡，一如死灰。崔护总是静静听绛娘说着事情，当故事里出现其他男生时，崔护的心常常刺痛，好想陪在她身边。聊到最后，凌晨夜晚，两人只剩下，我好想你，我喜欢你的浓情蜜语。
绛娘哇，高中那么累，一定很辛苦吧。怎么所有人都不站在你这边呢？怎么最后掉眼泪的总是你呢。为什么崔护偏偏在几公里外的另一个学校，虽近却迟迟不能相见？总是犯困，总是疼痛，总是不去吃饭而在教室里补觉。那些日子，你是怎么过来的呢？
有些日子，总是有矛盾。其实那次会考，崔护并不是因为绛娘生气而挂的电话，而且舍友一直的打扰我们谈话，崔护才生气，以至于挂了电话。或许，真的没有缘分吗，怎么连考试都分不到一起呢。真的没有缘分吗，怎么偏偏那天在从没去过的照相馆相遇呢？
崔护那天在绛娘学校逛了好久，心里想着绛娘在这里读书生活的细节，遗憾吧。
崔护已经成为过去了，不能提供一丝慰籍。
所以离开的日子到了。
「今天是2020年4月21日，你离开我有一段时间了。这个本子，好久未动过。本应按以前的想法，在分开时将这个本子给你。而我没有机会，当然如果那样做了，未免不好。所以，它就同其他东西仍一同留在我这里，封藏。
像你从前说的那样，”你要对自己负责，没有谁是谁的余生。”大抵是对的。而我也像我从前想的那样，被打击，缓了为一阵子…只有这样，才敢提笔，忘不了也是真的，毕竟你说过要让我忘不了，目的达到了。
至今，我早就不是人生导师。
emmmm，挺好的。
我仍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可惜，难过，愧疚还是怎样，应该都无意义了，连同我写下这些文字与高考后的那封信或许也是无意义的。时间都那么久了，字体仍没有长进。
怎么称呼呢？我的称谓至今有了很多……我觉得大抵不会再见面了，毕竟故意见一面都难至如此，更不用说陌生人或者说”过路人”。我现在好像不相信爱情了，不过如此对吧。不会再见到是件好事，没错。其实该对你说的话早就婆婆妈妈地嘱咐完了，不再赘述，况你又看到不了。
失去了你，我的脆弱就只能留给自己，而且你好像也不喜欢看到我的脆弱。蛮好，嗯，对。
终不知该写什么，但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在这里留下文字。不知道我保留的这些东西最后会去哪里。」
现在已经是2025年1月18日了，时间又过去了好久好久，崔护和绛娘的联系或时有时无。我在这里，祝你生日快乐，祝你永远快乐。
崔护总是会梦到她，这种梦怎么掌控呢。就算到今天，故事彻底结束之后，仍然会梦到。是好还是坏呢？
那天，绛娘又联系到崔护，大概是最后一次联系。绛娘翻博客时，希望崔护可以写一篇关于她的文章。
崔护：“我用什么昵称来写呢，总不能用真名吧。”
绛娘：“就用‘她’吧。”
崔护：“那题目就用我最爱的那首诗吧。”
有些承诺终究没能实现，我没用《人面何处》作为题目，也没用“她”作为代称。
崔护和绛娘见过了最后一面。崔护买了束花，上面仍然写着「万事祥和」，可玫瑰已经枯萎了。崔护明白，绛娘也明白。那天商城里，放着一首歌，是汪苏泷的《耿》。
「你还有遗憾吗 你敢不敢回答 又是一年盛夏 会偶尔想我吗」
我还有好多话，可我说不出口了。是执念吗，还是别的呢？可感情好强烈，终究还是有写不出的情感吧。
绛娘会过得很好很好，值得更好的人。绛娘总说自己命不好，在所有的人里，我最祝福你。有人欣赏，有人爱，不才是绛娘吗。
去年今日此门中，人面桃花相映红。
人面不知何处去，桃花依旧笑春风。
我好想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