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心性耿直 细腻敏感 急躁不安 操心劳碌没有收获 姻缘波折 2024年多有是非口舌 需注意外伤车祸 感情纠纷。” —— 年初梅花卦语(2024.1.12)
其实题目叫做「竹篮打水一场空」,或许更贴切一点,但是大过年的毕竟不合气氛,就借鲁迅文题来总结罢。
以前,我总觉得在晚上我才真正活着,但在这短暂的活着之后,我能说睡就睡,毫无阻碍。我竟然也会失眠了,就是从今年开始的。或许是因为蚊子,或者是因为讲不清的压力,或许因为别的什么东西,夜晚在极其短暂的欢愉后,开始变得漫长。引我无眠乱写的一段,以示:「双眸轻阖,蚊虫入耳,已是精神错乱。于是有雨盛之路,踏泥行沼;黄昏之上,云团扇书;清明之节,溺亡之尸;绿墙红瓦,午休任泪;车行四处,人流八方;隔班对峙,画地为拳;群星环腕,玉手拦腰;群穴陋室,孤热难眠;文对三首,一校之先;时分时合,心不在焉;围火而立,烤地瓜干;明眸善睐,视如清言;晚则晚兮,天赐良缘;扫雪成聚,驱人如排;花作春泥,歌入卿怀;赏月圆缺,再看红蓝;佳期如梦 ,不忍断坏;情情切切,命恰冬来;随心所欲,白马过隙;鹊桥难会,青丝白泪;决绝绝绝,劳累累累;阿尔吉侬,小聪小慧;半节跑步,半节题目;年老色衰,声洪犹在;多事之秋,死寂之冬;春来转暖,夏至事终;应约酌聚,年年岁岁;奉天千里,足下之地;恍惚迷离,长河不息;封关闭门,足步决停;往来有数,赛博传承;脑钝觉迟,瞬至天明; 二十有二,一心枯兰」。过了今年,才是22岁吧,看来当时真真糊涂了。睁眼阖眼间,虽没睡着,但一点到三点的时光倏忽而逝,而到天亮的时间总是难熬。这睡眠,是我以为不可能出问题的东西,如今却像朝露一样飞快消失了。
此一年来,如卦辞所说,外伤车祸皆有。开年寒假,便突遇横祸,缝了几针。将近年关,又突发恶疾,手术之后住院修养。虽有卦辞在先,处处小心,但事发之急,防不胜防。另外,这几年来,胃也常常不好。现在的胃但凡碰到偏辣一点的东西,便如吞火一般,半天才能缓的过来。但好歹胃口不错,在吃一事上,亏待不了自己。倘哪天,连食欲都要削减几分,真没什么美事可言了。就健康总结一二,则是一定一定要注意身体,得起病来,非但疼痛难忍,就是吃不香睡不好的时候,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。
而从年初开始,我便经常开始回马灯式的回忆,仿佛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一般。于是,常常思索写份像样的遗书留下,天有不测风云,人有旦夕祸福,真若哪天飞来横祸,还当有个念想。但思来想去,一无财产需要分配,二来想说之话,欲做之事皆无遗憾,所以到现在也没成谱。
考研,可能是今年绕不过去的一个话题。但就我此时而言,感觉选择考研,是我今年最不应该做的决定。在竹篮打水一场空的预示下,仿佛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。所以,我好像一直在准备考研,重点在于准备考研失败。我常说,无论考研成功与否,我都想尽快结束。像是考研一事就是为了填补我的时间空白,至于结果已经摆在那里了。但它曾重重地压迫我的心理,让我狭隘,让我苟活在一处,让我于计划外疯狂。对,是迷茫,何去何从呢?
23年读了杂七杂八近40本书,而24年一本书都没有碰。以至于不知道是考研,还是那么久不读书的缘故,常常感觉脑雾氤氲。对人和事都处理不清了,而且是从认知上就不清晰了,常常走弯路。或用考研一事敷衍,说些因为把心思都放在考研上的话,那为何考研也没好结果呢?总之,该重新提起读书计划了。
写到这,我突然想起来我高三时的一件事。那时,总觉得生活是无意义的,甚至于人类文明都是没有意义的。我并没解决这事,此时想起来不过觉得有趣,那时的我竟然还会去想这种问题,此时的我已经完全摒弃了这种无谓的想法。
至于感情一事,急的来么?若真如卦言,还指不定到什么时候。几个发小已经各有归属,预备婚事。家里面的几个弟弟倒是速度,急急忙忙地领着对象回家见家长了。再回头看当初不继续升学的昔日同学,好像也安身立命而又成家立业了。和身边的人越来越不在同一轨道上,以往的从众心理开始不管用了。急的来么?
所谓朝花,真的能夕拾吗?多半的朝花待到夕阳西斜之时,已经沦为泥土成尘了,最多挽回一捧土来,拾是拾不起了。那旧时候的人事,我都看不到踪影了。而且因为现在见不到,又丢失了那证据痕迹,仅存在于记忆里的东西反倒让我觉得那些事情的发生存疑了。逐渐的,这记忆也开始不连贯,变成了亮晶晶的切片。写到这时,年味好像突如其来,家家户户煮完饺子后放的礼花在未暗的空中炸开。这礼炮没有绚烂夺目的烟火,只有一阵阵的轰鸣声,留下一朵朵乌云。沉默良久,天空也黑了,烟火开始显痕,轰然炸开,猝然而逝,昙花一现,怎能不美。若生命如此,或许不美,仅仅坟头野草,了了数花。
倘问我,你24年有什么好事发生吗?我会摇头晃脑,细细琢磨,绞尽脑汁,穷尽算力,“确实没有”。倘问我,你25年有什么愿望吗?唔,也是没有。怎得活出个无所谓出来呢。真让人头疼。
时间流走了,真的要过年了,要步入二十二岁了。
该怎么祝福我呢?
我不知道。
我的青春时代结束了。